陈天殷年前,去瑞士旅行,在瑞士东部山区的莫尔然村偶遇两年一度的长号角节。阿尔卑斯长号角让我形象深入。
阿尔卑斯长号角对着嘴的一端,张口能含得住;结尾是向上翘的喇叭口,有海碗巨细;中段则有我臂膀粗。它的长度最具特征,竖起来比我两个人还高些。长号吹奏时,号角的喇叭放在专用的木架上,有时就直接搁在地上。阿尔卑斯长号角作为阿尔卑斯山民在高山草场间通讯联络的东西,传说已有千年,有文字可考的也有500年了。
长号角的木材一般用云杉、桦木、杨木或樱桃木,整根树干一劈对半,挖空中腔制成。树木采伐下来后,须将木材天然枯燥六七年后才可用来制造,整个制造工序需求80个工时的精雕细凿。尽管这种乐器这么长,但仍是可以用手拿着走,也有制造成可分拆成3~4段的,能装进一个箱子便利带着。
阿尔卑斯长号尽管体形硕大,却是结构极为简略的乐器。它没有一般吹奏乐器必需的按键与簧片,甚至在管壁上除了吹口与结尾的喇叭口外没有一点其他气孔。一般以为它只能吹出12个音阶。它的音乐发生只取决于吹奏者吹出的气流的长短、压力的强弱,特别是吹奏者嘴唇的不同方法的颤抖。这种强弱、频率改变的气流通过长长的木制号管的共识与扩大而发生了悠长继续、绵绵不绝于耳的美好音乐,并能传播到悠远的当地,听说乐声能传出10公里(6英里)开外,其深重动听的旋律在山沟中久久泛动。
但简略的结构也大大地增加了吹奏的难度,号手与长号的心灵符合特别重要。阿尔卑斯长号是大山之子、大天然的精灵,它宣布的声响是向六合的呼喊,它体现的是音乐与其周围的群山和森林天衣无缝的调和共识。号手只要真实领会了这一精力,才干赋予阿尔卑斯长号俭朴的音乐以深沉的内在。难怪有的人觉得,吹奏阿尔卑斯长号不仅是在演奏一种乐器,仍是号手在进行心灵的深思。
那天,我放眼望去,群山绵绵。脚下大片草甸上山花盛开,有成群结队的奶牛在慈祥地吃着草。轻纱般的薄雾像从谷底袅袅升起,山风吹来,似有似无地从远方传来一阵天籁之声,如泣如诉,如叹似歌。这是一支阿尔卑斯长号在向大山宣布呼喊。晚霞染红了群山,暮色在山沟中升起。乐声在山沟、在林间、在四周的空气中飘荡着,时而明晰动听,时而细如游丝。我辨不清它的方向,它如同来自五湖四海,但我知道它便是那几百年来孤单的牧人在向大山倾吐心声……
别以为阿尔卑斯长号是个土得掉渣的乐器,它可早已登上大雅之堂。莫扎特的父亲利奥波德曾为一个管弦乐团和一种长号角写过一首田园交响曲;勃拉姆斯用长笛和号角来仿照阿尔卑斯长号角的声响;贝多芬在他的《田园交响曲》中,也仿照阿尔卑斯长号的乐声,让人联想到悠然的田园生活。
瑞士阿尔卑斯号角乐团像瑞士“莲”(Lindt)巧克力相同已成为瑞士国家和民族的标志之一,该乐团还应邀于2010年8月1日,在上海世博会上参与了当日瑞士国庆日的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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